汉朝和匈奴此次打了一个多月,结果有二:第一,军队建设遭破坏,募民实边被毁,百姓闻匈奴而丧胆,纷纷逃回中原,边疆空虚;第二,汉军无能,匈奴抢夺无数,欲壑难填,骄心日盛。战争打完后,匈奴想来边境就来边境,想抢就抢,肆无忌惮,如入无人之境。

而对刘恒而言,只要能维持现有的生活,什么都能忍受。

文帝后元二年(公元前162年),刘恒遣使者到匈奴再提和亲一事。匈奴同意和亲,汉朝每年照旧送礼物给匈奴。文帝后元三年(公元前161年),老上单于死,军臣单于继位。中行说紧抓良机,再次唆使匈奴。

军臣单于像他父亲一样听信中行说,公元前158年,经三年准备,军臣单于领兵六万,大举南下。匈奴兵分两路,一路直取上郡,另一路攻杀云中郡。匈奴兵一路抢掠,势不可当,长安再次告急。军臣单于准备很充分,两支军队锋锐异常,势如破竹,长安如遭地震。刘恒人到晚年,就因一个中行说,匈奴就来两次大扫荡,真令人头疼。

汉朝分两头部署,先在北地、句注和飞狐口(今河北蔚县东南)三地屯军,作为第一道屏障;派河内太守周亚夫驻守细柳,祝兹侯徐属驻守棘门,刘礼驻军灞上,三个驻军点攻守相助,全面抵御匈奴。汉朝此次布军,调用的将军没有上次多,但调出了一位大将。这位大将,只用他一将能胜十将。

匈奴军又稳又紧,如李广的弦上之箭,其势欲发。汉朝急急调兵遣将,忙得满头大汗。军中无大将,刘恒亲往灞上、棘门和细柳三地犒劳军士。刘邦年老仍旧四处征讨,他的儿子年老了也同样四处犒劳军士,可见大汉初建,力量不足以骇人。大汉如个孩子,正在长身体,还未成年,没有力量。

刘恒到灞上和棘门时,兵将们热烈欢迎,气氛非常活跃,犹如小孩子玩游戏,刘恒的随同很高兴。刘恒和随行人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到那里就到那里,随意而为,毫无阻碍。行到细柳,守门军士竟然阻挠,不让进入。皇帝御驾犒劳,军士堵门,这不是造反吗?犒劳人员脸有忧色。

驻守细柳的将军是周亚夫,周勃的次子。周勃死后,长子周胜之继承侯爵。然而,周胜之和公主关系不好,不久又杀人,爵位被削。周亚夫军营不让皇帝进入,刘恒的随同人员都怀疑周亚夫怨恨刘恒,欲造反报仇。刘恒的随同人员想到此处,见细柳营军威凛凛,不似灞上和棘门,不禁心里害怕。

此前,周亚夫曾在河内当郡守。一次,算命的送周亚夫三句话:你三年后将被封侯;封侯八年后升为将相,掌握国家大权,尊贵无极,仁臣无二;拜相九年后,必遭饿死。周亚夫听后,哂笑一声,说:“我哥哥已经继承父亲的侯爵了,就算他死了,也是他儿子继承侯爵,怎么会轮到我?再说,既然我尊贵无极,怎么又会饿死?”算命人指着周亚夫的嘴,说他嘴纹是竖纹,那是饿死的纹理。

豪爽的周亚夫不信算命人之言,没将此话放在心上。三年后,周胜之爵位被削,刘恒顾念周勃之功,命周亚夫继承侯爵。相士说周亚夫三年后封侯,三年后周亚夫果然被封侯,让人不禁对相士之言深感隐忧。周亚夫一介武夫,不会舞文弄墨,更不通术数之说,便没将相士之言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