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钊笑了一笑,道:“教主,这长老掣肘是顽疾是旧病,由来已久。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自神凌月教主祭天之后,这世间再无杀意生震慑百官之故。凌月教以教治国,一手靠法度,一手靠神力,两者缺一不可。您精于政事,我等皆知。但这也只不过一半而已。一日没有杀意生,一日便得不到百官万民敬服之心。这新政,若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信仰支撑,便没有百官长老的忠心敬服。他们若反对,就连您都勉力难支,何况我等依附于您的公主驸马呢?”

听到此处,神照熙叹息一声:“……可……哎,杀意生自曾祖母离开之后,便不复存在于世。虽然湖下神宫之中也许有神迹残留,但……下湖之人每代皆有,可一旦走进神宫大门,便再无踪迹……我想,这可能就是命运。命中注定,曾祖母以杀意生建国,杀意生的使命或者就已经结束了吧。我不能强求。”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小叶子道:“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如今我死里逃生,龙神之子的名号已然打响,难得天赐良机,自然要乘胜追击。教主哥哥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就算不为新政,杨一钊他身负奇毒,也必须下湖才有可能找到解药。于公于私,我和杨一钊都非下湖不可。既然我们要下湖,这新政便只能交由他人同时施为,两者同步进行,才能起到一加一多于二的效果啊!教主哥哥,这道理你比我们懂的。”

神照熙摆手,语重心长劝慰道:“懂归懂。但你们两个是本教臂膀,又是我异姓兄弟姐妹,无论于公于私,我岂能眼睁睁看你们赴死却无动于衷?我神教中用毒高手甚多,假以时日,必能研发解毒之药,维系驸马生命。”

“来不及了!”小叶子连连摇头,心头一酸,眼泪便扑朔朔从眼角滚了出来。杨一钊叹息一声,伸手揽住小叶子肩膀,将她纳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背,柔声安慰几句。

神照熙一怔,心知有异,问道:“……怎么?是哪里有什么不妥?”

杨一钊淡然一笑:“教主,白树已为我诊视过,说我……不足一年之命了。毒入肺腑,若找不到解药,就算苟延残喘,也不过只有多几日的光景而已。”

乍闻噩耗,神照熙心头大震:“这……这……”他很想反驳杨一钊的话,想找出些论据告诉他,神家一定有办法能解决他的危机。可白树乃是当世用毒为医的最高手,连他都如此定论,神照熙又岂能有更好的办法?

看着一向温和不惊的神照熙涨红了脸,杨一钊感受到他的急切与关怀,心中不胜感动,反而劝慰道:“人各有命,教主也不必太挂怀。实际上,我虽然命途多舛,但有幸得其所爱,偿其所愿,已经是旁人艳羡的生活了。”他牵起小叶子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凝视着她的泪眼,柔声道:“只要我娘子在我身边陪我爱我,我便什么都不怕,没有任何遗憾。”他轻轻环过小叶子的腰,望向神照熙:“我虽然想开了,可我娘子不肯放弃我。教主,您宽宏仁爱,就当是圆我们一个最后的梦,让我们下湖去试试吧。就算生死又如何?我们,不怕。”wwω.ЪiqíΚù.Иě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