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垂眸想起了自己的母后,她大半辈子都活在尔虞我诈之中,他小的时候,看到过许多次母后倚在宫殿门口的朱红柱子上,痴痴地望着门前的那条路,有时候是清晨,有时候是日暮。那个时候他不懂,总是问母后,父皇为何总是不来看他。

也有很多次,母亲牵着自己的手,等在御花园里,遇上父皇和不同的嫔妃游园作乐,父皇有时候会抱抱他,考考他的学问再夸赞他几句,他就能开心很多天。次数多了,父皇见他再也没有亲昵的抱过他,总是板起脸训斥。

后来宫里传言皇后善妒,总是搅扰皇帝宠幸后宫嫔妃,至此后,除非必要母后便再不去御花园。

再然后呢,他年纪大了些,一个人搬去了东宫,每次去关雎宫向母后请安,路过父皇的寝殿,总能遇到新入宫的宫嫔在此处宫墙外徘徊,有受宠的,也有不受宠的女子。也遇到过位分高的娘娘,或者是他们的贴身侍婢。

他见过太多,从没想过她们明知见不到,也要掏空心思去见一见那人的她们,是否可怜。

转回思绪,他认真的问:“若我说只你一人呢?”

陈琬琰惊讶的张开嘴,呆怔半晌,失笑,“殿下,明知这根本不可能。”

赵瑾瑜也跟着笑了笑,沉默不语。

“你们这里的男子太多情,还是合法的多情,一时冲动的承诺,等遇到新人便忘了。”

她不属于这里,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会让自己向这个世界的规则妥协,故而离了宣平侯府也不打算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