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觉睡了好长。

陆夭闭眼之前还在想,一切真的好像梦境啊。

很可能一觉醒来,她没有赴未央宫只身犯险,谢知蕴也没有及时赶到。他还远在汴州治水,而自己则还在王家郊外的别院里傻傻地等他。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沉沉入睡,梦中一片漆黑,后面渐渐出现了红墙青瓦的宁王府。

府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孙嬷嬷,没有王管家,甚至连雪球都没有。

她疑心自己走错了,转过廊柱,就看见自己站在那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地笑。

这笑里有几许遗憾,几许感伤,更多的是丝丝缕缕的惘然。

这是前世的她吗?陆夭想出言提醒,孕中愁思对孩子不好,可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她登时着急了起来,可越急越说不出话。

陆夭想过去提醒她,却忽然发现脚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这让她愈发急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