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预目中生辉,她没有否认称王这件事,只是说现在没有能力这么做。

明预想到一直号称忠直廉洁的苟晞现今的样子,再看现在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赵含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眼泪都出来了。

“是我误了,是我等误了,表面谦逊之人未必就谦逊,表面忠直清廉之人,却也可能是懦弱奢靡之辈,倒是女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含章,问道:“女郎野心勃勃,却并不急拢财富,反而减免赋税,劝课农桑,修路搭桥,就不怕有朝一日这片土地被人强占了去,最后给人做嫁衣?”

赵含章道:“我会尽力保住这片土地,不让它被夺走。但若有一日被抢走了,我也不悔今日所为。”

她道:“至少这片土地的百姓曾经安定过,现在的积累也会让他们在之后的战祸中多几分活下去的资本,总不能因为可能被噎住就不饮食了。”

明预道:“我观女郎这三年来的政务,似乎颇为悯民,但不知有朝一日你如东海王、苟将军一样大权在手时还能不能一如从前。”

赵含章面色一肃,郑重道:“我必不忘初心,明先生可与汲先生从旁督促我,若为天下百姓计,我要是犯浑,你们打我?”

明预立即打蛇随棍上,“但女郎大权在握,我和汲渊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心,只怕也无力吧?”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以前他和阎亨在苟晞帐下时,他对他们两个谋士也亲近得很,总是说他身边最亲近的就是俩人,连父母兄弟都比不上,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