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逝去,百废待兴,东海王为国之栋梁,陛下龙章凤姿,若能依仗东海王,那我大晋中兴指日可待。”

写完了劝诫的话,赵长舆转而说到自己的家事,表明他病体沉疴,已不能再为陛下效力,而他在任期时,上不能劝慰帝王,下不能管理百姓,实在是有负武帝所托,但人临死,总是会忍不住想到家人和后嗣。

他希望皇帝能容许赵济继承祖上爵位,让他一双孙女扶着他的棺椁回乡安葬。

赵长舆抖着手写完奏折,到最后字已不成字,他也顾不得难看,示意赵含章将奏折合起来,“我死后,你们就想办法将奏折递上去,只要能到御前,此困可解。”

屋中沉默,大家都没说话,只有赵含章和王氏眼泪一直在流,赵二郎懵懂无知,见母亲和姐姐哭得伤心,便也跟着流眼泪。

赵长舆看着这个痴傻的孙儿,心中无限感慨,二十年前,他极力反对惠帝做继承人,认为他痴傻不能当国主;

谁知他儿子也会给他生个痴傻的孙子?

武帝还好,至少他不止一个儿子,还有的选择。

他却没有,他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他下不了决心将家族交给孙子,只能托付给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