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峰口城五里外的一处缓坡,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已被砍伐一空,转而立起了密密麻麻的营帐。

营地正中,离着一杆黄金色的大纛,周遭有数百名身穿白甲的女真鞑子将身后的营帐围在一起,虎视眈眈的盯着往来的一切。

此时天空刚刚鱼肚泛白,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帐已然有人陆续走出,挑水做饭,喂养马匹。不过与前些天有些欢脱的气氛所不同,这些建奴们皆是神情低落,不敢高声放言。

自从这几日连续强攻喜峰口未果之后,此间营地的气氛便为之一变,建奴们行事也谨慎了起来,不再像之前疯狂叫嚣。

甚至就连几名贝勒脸上也失去了笑脸,整日里都是板着一张脸,清晨便到老酋努尔哈赤的帐中议事,傍晚方才离开。

"都说说吧,这喜峰口究竟还打不打了?我大金该当如何?"

努尔哈赤阴沉着脸,背靠在草草搭建起来的"汗位",眼神凛冽的冲着营帐中的一应贝勒,文武大臣们说道。

前些天,刚刚从辽东起兵的时候,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无数次的畅想着倘若冲破蓟镇防线,他大金应该在京师肆虐多久,方才从容离去。

待到顺利抵达喜峰口堡之后,他心中的这种念想更是达到极致。似这等关隘,如何能拦住他麾下如狼似虎的女真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