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水塔的炉火熊熊燃烧,热水就可以如血液一般流贯整栋建筑,将寒意逐出大厅卧室。

正是因为那些散发着热量的墙壁,埃斯特宅才能在寒风呼啸中保持着夏日傍晚似的舒适温度。

“不过窗户太大、太多,可不利于防御。”温特斯想:“园林的灌木也会成为进攻者的掩体。如果由我镇守这里,头一件事就是挖掉那些碍眼的树。这栋石头房子本身足够坚固,唔……再挖一圈壕沟、架上几门大炮、平整平整土地,应该就够了。”

“[旧语]您又在想什么?”卡曼不冷不热地问,他特别用力地咬字:“[旧语]男爵大人。”

“[旧语]我也想到一些高兴的事情。”温特斯微笑回答。

在侍从的通报声中,温特斯挽着安娜走过第二道门,迈入大厅。

应该是客人尚未到齐,织锦和雕塑装点的大厅稍显空旷。

一个看模样三十岁出头的黑发男子从软榻起身,脱离壁炉旁边的闲谈小圈子,朝着温特斯和安娜走来。

黑发男子穿着刺绣外套和紧身长袜,上唇与下颌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梳理过。他不胖,可也称不上结实,走路时脚步有些虚浮——大概是酒色过度的原因。

他的面庞则呈现出一种养尊处优的“苍白感”,那是没被烈日暴晒过、也没被寒风刮削过的皮肤才会有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