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话的人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杏仁眼、大脑门,有一点点丑,但又没有丑到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属于道别之后就会很快被遗忘的长相。

仿佛是为了弥补长相的缺憾,年轻男子戴了一顶装饰繁复华丽到夸张的大礼帽。

哪怕按照最荒诞放荡的卡斯提尔贵族的标准,那顶大礼帽也是绝对没法戴出去见人的。

可是年轻男子大大方方的戴着,没有任何耻感。

年轻男子还在上唇留了两撇精心保养过的小胡子,小胡子下方是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十足的纨绔子弟派头。

前面说话的两人,一人颇感兴趣:“西格弗德?真正的诺森征服者?听人说康格里夫公爵只是挂名,那小子才是打败卡尔十一的人。”

另一人不屑一顾:“什么‘真正的诺森征服者’?一条金毛犬罢了!还不是全靠陛下的宠爱上位!”

“没办法,衰老的皇帝就爱年轻俊美的将军。”后边的大礼帽又大大咧咧地插话:“掰着指头算,咱们这位陛下也四十多岁了呀。”

两个卡斯提尔贵族瞬间噤若寒蝉,一齐回头。

对暴发户说几句难听话是一码事,当众讽刺皇帝可就是另一码事。不仅发言者是在找死,甚至仅仅作为听众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