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皮埃尔也难忍笑意:“交到我手里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温度。”

温特斯打量着钥匙凹凸不平的表面:“他们本来也不会被劫掠、勒索。”

“可是他们不相信。”皮埃尔冷静地回答:“他们宁愿相信您是‘血狼’,热衷于索取城门钥匙以彰显权威,而他们只要顺从您就可以免受不幸。与其让他们惴惴不安,为何不顺应他们的想象,让他们暗自窃喜?”

温特斯只觉得皮埃尔的想法有趣,却又不得不认真反问皮埃尔:“没有不当血狼的办法,但却有假扮血狼的选择?”

“我觉得应当更进一步。”皮埃尔咬了咬牙,诚实回答:“与其受人误解,不如坦然地成为血狼。新垦地人习惯了军团的统治,习惯了被粗暴、蛮横地对待,太过仁慈,只会适得其反。”

办公室陷入安静。

温特斯想了想,说:“听起来像是安德烈亚·切里尼会讲的话。”

皮埃尔双手撑着膝盖,垂下了头。

“低头干什么?”温特斯哑然失笑:“和切里尼保民官想到一块去——这又不是什么贬义的评价。”

皮埃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抬起头,望着血狼,低沉地说:“阁下,在我来驻屯所的路上,每一个‘委任军官’都表现出一种莫名的迫切。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迫切希望我来见您。但是最后,我意识到,那不是迫切,那是焦虑和恐慌……他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