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提问的骑兵听得出神,长长叹了口气:“但愿保民官能早点让咱们回家。你们杜萨人要割草,我们‘庄稼佬’也要收庄稼呀。”

旁边,另一名杜萨克出身的骑兵也跟着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是啊,家里只剩老头子和婆娘,也不知道今年的草割得够不够。田里的活,能不能支应下来。”

“用不着瞎操心。”图林看了一眼不是杜萨人的战友,没精打采地说:“我听切里尼保民官讲,你们新授田的兵,巴德大人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图林又看了一眼同为杜萨克的战友,嘴角抽了抽:“你也用不着担心,现如今,杜萨人家里也不剩什么大牲口啦。多余马、牛都征用,剩下的牲口能吃多少草?再说,你不是活着回来了吗?活着最重要,吃又能吃多少。”

“您家里怎么样?军士。”非杜萨克出身的骑兵顺着话题问:“剩下几口人在家?”

旁边杜萨克出身的骑兵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图林上下嘴唇碰了碰,没有一丝波动地回答:“谁也不剩了。”

河岸上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那个不是杜萨人的骑兵痛苦地长长呼出一口气,低沉地自言自语:“不要再打仗了。”

图林望着河滩上的战马,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