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所在的帐篷原本有六人,河谷村一战以后,四肢健全的就只剩下三个,还有一个现在正在伤兵营里躺着。

猴子不说话,另外两名战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同帐士兵的关系非比寻常,两名战友知道猴子因为帕科的死而难过,但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看到猴子闷闷不乐就也不敢说话。事实上,他们的“正常表现”对于猴子而言就是最大的慰藉。

“唉,明明已经到了枫石城边上,却不让咱们进去。也不知道大人们是怎么想的!”一名士兵费力地咀嚼着硬邦邦的风干马肉,抱怨道:“我还没见过枫石城这种大城市长什么样呢!就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另一名士兵靠着马车护栏,笑骂:“不就是想逛窑子?”

“别瞎说!”

“鲁西荣军士可讲过,就咱们兜里这几个银镚,用不了一天就能被洗得干干净净,还得倒欠一债。”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那种地方了?”

“好好好,算我诬陷你了。喂,听说了吗?”靠着护栏的士兵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表功名单已经出来了。布尼尔连长的亩数这次还是第一,好像立的功叫什么……对,叫‘当先’?就是第一个冲上去玩命的意思。”

“要不怎么说人家厉害呢?”另一名士兵理所当然地摊手:“人头记功,人家是第一。现在没有人头记功了,人家还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