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的铁峰郡轻骑兵甩开敌人,不顾一切地冲向爆炸地点。

血腥的厮杀再次开始,这一次甚至不能被称为进攻,因为它没有其他目的,只为杀戮、杀戮和杀戮。

“第六军团”最后的三个大队方阵被冲击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全线崩溃。

万般危急之下,西岸的议会军再也不顾上来自后方的威胁,踏着雷群郡骑兵出击的堤道从河谷村开出,投入东岸的战场。

河谷东岸的局势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棕色的斑点与蓝灰色的斑点彼此交错,战线的概念不复存在。

不再有前方和后方,只有生存和死亡;不再有友军和敌军,只有要杀的人和不用杀的人。

战场外围,换上了普通士兵上衣的萨内尔上校,已经实质失去对于议会军的掌控。他已经打掉了最后一张牌、用尽了所有预备队、使出了浑身解数。

此刻的萨内尔·卡罗伊,就像是压下了所有筹码的赌徒,结局已经不再由他掌控。

可能是议会军在下一秒全线崩溃,也可能是联军在下一秒全线崩溃,而萨内尔无力再对胜负做出哪怕一丁点影响。

他只能拼命祷告——几十年的人生中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虔诚的时刻——祈求叛军的瓦解先一秒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