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箱金砖是干爹说的,他让我们去挖,可不是我见财起意,我这种低贱命,有一点金子打几样首饰就很满足了,哪里敢肖想金砖,还是两箱。”

“谁知道干爹是怎么想的,埋了那么多年,早不挖晚不挖,偏要这时候去挖,但凡他早些说,老实巷烧空的时候就能动手了,何至于赔在高安手里。”

王娘子东一段、西一段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有一个顺序。

师爷一笔一笔记,心里沉甸甸地很不舒服。

他这辈子,记过鸡毛蒜皮的邻里口角,也记过一言不合砍人全家的凶案,还险些记出了香艳的话本子,也有稀奇古怪、听都听不懂的妖啊魔的胡说八道。

见得多了,原本是听什么口供都能接受了,但今儿就是不舒坦。

迅速看了单慎一眼,见府尹大人亦是沉重,师爷想想,大抵与他是一个状况。

他们都是做了父亲的人。

他们都有女儿。

他的女儿已经嫁了,单大人家的小千金待字闺中,但作为父亲,一想到女儿极有可能遇到个朱骋那样的狗东西,能舒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