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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宏居住的东院已经人满为患,有费氏家臣,有郢都廷寺寺吏,有士师府甲士,还有近处闻讯赶来的大夫。

上百人挤在东院之中,让开一条路,由伯嚭引着吴升和薛仲前行。每个人见了两位行走,都一瞬间松了口气。

世人的认知中,学宫行走是天下最擅长破案的群体,他们掌握的消息最广、查案的手段最高明、说出来的话最权威,肩膀上能扛起的担子也最重。

因此,两位学宫行走齐至,这件事情就有人来扛了,至少费少傅的怒火,暂时不会再发泄到他们头上。

来到正房前,看了一眼角落里躺着的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吴升和薛仲随伯嚭进屋,被两位高髻者躬身迎入,继续向内,伯嚭介绍是费无忌的两个近亲同宗,吴升也没记住叫什么,又跟着进了里面的内房。

内房里人就少多了,费无忌坐在榻边,双手扶膝,盯着榻上已经冰冷的尸体发呆。

他的身后是吴升的一个老熟人,郢都士师孙介子,孙介子正在低声告知费无忌:“昭大夫很快就到……”

还有一人正在屋中仔细查看,不时翻动一下屋内的陈设,伯嚭说这是郢都寺尉费宾,费无忌族叔。

费无忌终于起身,脸色木然,伯嚭上前介绍:“少傅,这两位是孙行走、薛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