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降也同样利弊分明,好处是不费一兵一卒——前提当然是能劝得动,坏处则是依旧留存隐患。芒砀山深处百越诸部,名义上的归顺臣服,并非真正臣服,留着这股庸国余孽,将来一旦与楚国产生矛盾,不服王令,随时可以依托百越蛮族,北上袭扰楚国。

正思索间,忽有门客禀告,说是学宫来人,要见昭元。

昭元有些诧异,听说郢都学舍的沈诸梁死了,莫非来的是新任行走?又或者是扬州行走?

当下吩咐:“置备酒宴!”

耳畔却传来一声轻语:“莫要惊扰,只做密谈。”

昭元修为日深,如今已是资深炼神巅峰,距破境炼虚只有半步之遥,否则也不可能担任主帅单独领军。他曾为令尹屈完谋主,是楚国施行扩张战略的积极推动者,深受楚王信重。这次南下,也是楚王对他的一次历练,整个郢都都知道,若是得了机缘破境,他便是囊瓦的继任者,下一任的令尹。

以他如此修为,这一声却如在耳边低语,明明知道对方就在门外,却完全感受不到声音来自何方,当真是神乎其技。

昭元连忙赶到门前,向外躬身迎候:“昭元恭迎学宫奉行,不知是哪位奉行大驾光临?”

一個普普通通的剑士步入寝殿,身着灰麻衣,脚踩鹿皮靴,身后背着柄稻草编成的剑鞘,朴实得就像是路边酒肆中四处打听消息,准备投入某位大夫门下的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