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丙道:“范衷至上庸谈约,约定将虎夷山百里之地送与大庸,承认我大庸为夔、麇两国盟主!”

崔明半张着嘴看向庸子夫,如同看傻子一样:“范衷来谈?有文书么?他说受命而来,你们就和他谈?回头扬州随便来一个仆奴,你们也谈么?那仆奴说我大楚准备将郢都割让给你们,你们也敢收?还夔、麇盟主?我说你们是天下盟主,信吗?”

言丙怒道:“那范衷是受了左徒范子垣之命!”

崔明奇道:“范子垣?右徒府何时管过四国事务?四十年来,四国事务向由扬州左徒府打理,你们不知道?就算是范子垣,他谈得着么?”

言丙叫道:“你让范衷来对质!”

崔明身旁的随从在他身边耳语两句,崔明不由笑了:“莫说国家大事,岂能由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范衷来对质,就算真要找他对质,恐怕也不行了。我家门客刚才告诉我,他听说前不久范衷被范氏行了家法,执十杖,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养伤,此刻也不知能否下得床来。”

说着,崔明轻蔑的扫了一眼殿中庸国君臣:“和这么一个被行了家法的白丁谈国事?我看尔等都失心疯了!还剩半个时辰,诸位降是不降?快些给个痛快话,我大军已然准备就绪,只等攻城!”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说辞,有庸国军士赶到殿前禀告:“有楚军自北而来,距城不到三里,兵车三百乘,元司马在城头观望,他说主将是楚国三闾大夫昭元!”

殿上顿时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