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还尚好的天气突然下了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被钱落葵留在东宫等消息的薛玉茹此时坐立不安,她起身到廊下站了站,看雨打蕉叶簌簌作响,心中愈发烦躁,于是又调转回去坐着。

对于陆夭被掳走这件事,要说担心真不是没有,毕竟之前几次失手,让她已经本能地有了阴影。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次下了血本的,找的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绝不是一般护卫可以抵挡的。

而且据说陆夭去大觉寺根本没带几个护卫,身边孙嬷嬷是个没功夫底子的人,最难得的是表哥也不在,这愈发给了她底气。

虽然派去的人迟迟没有回来,只是带了个口信,让她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但怎么想又都觉得陆夭能脱身的机会实在渺茫,于是默默自我安慰,那些人不过是保险起见才不进城,人在他们手上,这次管保万无一失。

钱落葵是个狠性子,从她还在府里的时候就可见一斑,平时伺机而动,专等关键时刻给人致命一击。眼下让她抓到这样的把柄,在启献帝和太后面前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有她添油加醋从中作梗,陆夭这回想翻身实在太难了。退一步讲,即便后面表哥找到她把人救回来,也是于事无补。

一个毁掉名声的女人,哪怕怀着孕,也难逃下堂妇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牵唇露出个冷淡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