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约没有半分怒容。

这本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别人控制不了情绪,有嗔怒、傲慢之心他无法消弭,可别人的错误,绝不会影响他的情绪、自然就无法干扰他的判断。

“完颜斜保。”

沉约一开口让那金将一怔,随即又道,“举手之劳的事情,何必因傲慢之心搞的剑拔弩张?若是自取其辱,慢心何用?”

聂山听的暗自点头。

他自开悟后,对沉约所言的每句话都能领悟到以前从未想到的意思——沉约是诚心劝告,你完颜斜保根本无足轻重,我沉约请你传话,你传话显得你有风度,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最好?可你因傲慢之心起了波澜,或许能侮辱别人获取快感,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侮辱不了强者,若被强者反辱,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更何况,你哪怕侮辱了别人,只能增加你体内嗔毒,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些道理极为显明,聂山暗叹若世人都如沉约所言,那无疑幸福许多。

可痴者迷行难醒,完颜斜保显然更是痴迷,闻言反觉得沉约傲慢的让人难受,喝道,“老子就不传信,你能奈何?跪下来求我啊。”

说话间纵马挺枪,竟向沉约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