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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静寂,杨幺发问声极为宏亮,岳银瓶听了却没有立即答复。

微有哂笑,杨幺喃喃道:“你的沉默,就代表了你的答案。”

岳银瓶微怔。

她的确认定父亲所为完全正确,因为这些年来,父亲本是她的偶像,所为所行让她挑不出丝毫的问题,可她亦有见识,自然不能认为赵家所为绝对正确。

事实上,若非宋室荒唐透顶,也不会有靖康之难。

她终究不会因绝对的权势产生绝对的崇拜。

杨幺凝望着酆都判官,低声道:“一念起,不可遏止。这世上没什么绝对的正确,不过是利益的分分合合,金人所为,看起来也不再那么让人厌恶。”

“这就是你投降金人的理由?”岳银瓶质问道。

杨幺笑笑,“我从未投降,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投降。要投降,当年赵迁那些家奴殴打我的时候就投降了;要投降,钟大哥死后,我就应该投降了,可年少的我都能明辨的事情,难道年长了,反倒不成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