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宋沅孤零零的坐在祭山之上,不知何故,纵使寒风刺骨她衣着单薄,这会儿却浑身暖热,大巫织焰背对着祭山,缓缓抬起双臂礼敬天神。

不知何时起了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整座院子都淹住了,血红的火苗也越烧越旺,隐秘于浓雾中,像是一双双来自暗域獠界的眼睛,映的森森兽骨都如在粘稠的血水里浸泡过一般,红的似乎要渗出鲜血重新长出血肉。

‘铛~’太极铃响了,霎时间,团团瘴气从四面八方涌向祭山,梵音四起,咒语仿佛来自上古,晦涩神秘,撼人心神。

宋沅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目光飘向一旁的泥塑人偶,人偶就摆在她手边,平平无奇根本没有特别奇特的地方,只是看的久了,宋沅有些眼晕。

脑子里的记忆不安分的骚动起来,搅得宋沅脑壳生疼,她揉着眉心安抚却没有半点作用,痛苦的抱住脑袋缩作一团才稍稍好受一些。

但很快,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记忆再次混乱,在混乱的记忆里,宋沅瞧见了一张脸,浓眉大眼,戾气逼人,他手持大刀连杀数人,回身时与自己目光相接宋沅颤栗不止。

她想起来了,自己秋猎坠崖不是意外,是人为,管雁占据自己身体醒来后遭遇的算计刺杀也是对方所为,目的就是除掉她。

也就是说,若不是管雁恰好穿越醒过来,那昏迷中的自己必定会死,而死因大概也会被归咎到坠崖一事。

宋沅心里惊悸万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上单薄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绑在她身上的红绳突然疯狂抖动,红绳的铃铛也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宋沅慌张的看了一眼,剧痛顷刻间袭遍全身,她疼的呜咽出身,明显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她身体里疯狂挣扎,横冲直撞的要把她挤走一样。

极度的痛苦让宋沅无法分心去多想,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争夺自己的身体,一味的强忍着疼痛,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懈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