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希尹只是微笑道:“是吗?”

沈约指着画卷道:“汴京建筑多为砖木结构,防火一事本是重中之重,每坊必设望火楼,可如此盛世,望火楼上竟无一人观望,可见荒谬。更何况、望火楼下的兵营都改作了饭馆,一旦失火,城中必定惨不忍睹、损失惨重。”

完颜希尹轻叹道:“先生果真心细如发。”

完颜宗翰淡然道:“兀室何必妄自菲薄?当初燕子传话,叙说宋人腐朽、不堪一击,只是苦于女子之说,难让金帝信服,若非兀室持此画力劝我主,也无法让我等长驱南下,建立不世功绩。”>

完颜希尹淡然笑笑,“勃极烈过奖了,这是勃极烈和皇帝英明之功,不才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杨幺暗想,这个完颜希尹不贪功,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要知道人之熙攘,不过名利,是以权力场的人多据功劳为己有,炫耀自己的不可或缺、与众不同,只有那些真正的智者,才会见功不贪、见利不取,反倒获得无上成就。

韩信威名赫赫,但终究被吕后装入麻袋敲死,张良不逊韩信功劳,却得善终,就是说明智者和睿智之人的区别。

沈约凝望画卷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防火一事,可见汴京防备松懈,亦可推知汴京城防的脆弱、人浮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