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背挺的更直,黄诚大声道:“卧蹋之侧,岂容异类鼾睡;矢清妖孽,系禺旬于沧桑!这本是我等跟随钟大哥起义的初衷,宋室的确不堪,金人异类更是狼子野心,你勾结刘豫就是投靠金人,你让我等如何会不叛你?”

黄诚越说越是铿锵,说到最后,嗓子已然嘶哑,“杨幺,我今日将原委说的清清楚楚,你若真的还有昔日结义之情,就放过那些无辜的兄弟和他们的亲人。他们叛你的罪过,我黄诚一力承担。”

言罢,他蓦地翻腕,手中已多了把匕首,疾刺自己的胸口。

众人均惊,不想黄诚居然会在这时自尽,但随即想明白黄诚的用意——黄诚见杨幺还算清醒,想以自己的死激发杨幺的内疚之意,进而救下兄弟们的亲人。

杨幺倏然出手,勾住了黄诚的衣袖。

撕拉声响,黄诚衣袖裂开,他死志极为坚决,是以出手亦是刚猛,但因为杨幺牵扯之故,那匕首没有刺中他的心脏,反倒刺在他的右肺叶上。

鲜血瞬溅,点滴喷洒在杨幺的脸上。

杨幺眼睛都不眨一下,再度出手紧握住黄诚的手腕,急声道:“住手!”

黄诚还想用力将匕首刺深,但杨幺手如铁箍般,他竟然不能再动分毫,可他眼中瞬间泪涌,嗄声道:“杨幺,我等叛你,只想为亲人留条活路,但我并非贪生怕死之徒,我黄诚没求过你什么,如今只求你将所有的帐算在黄某的头上,放兄弟们的亲人一条活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