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幺凝声道:“我自幼失亲,可说早明世情冷暖、饮者自知。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有披着狼皮的羊,有披着羊皮的狼,这个世界让人已不敢拿真正面目去对旁人。”

酆都判官立即道:“但你我都在用真面目对人。”

杨幺竟然点头,“不错,你我都在用着真面目,我见过太多披着道德之皮,行龌蹉之实的人物,他们或许不知道羞耻,可却知道道德这张皮的作用,它能让你看似名正言顺的完成你的龌龊。”

盯着酆都判官,杨幺缓缓道:“但你不同,你坚信道德就是张废纸,是无用之物,而且你坚信你看法的正确。”

酆都判官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

或许只有杨幺说出的时候,他才会思考这些。

“你所说的事情听起来惊世骇俗、亦难容世俗,但我知道你说的偏偏又是事实,只是被太多人若有意、若无意的忽视。”

杨幺涩然道:“宋室不比我们要高尚,但他们继承了祖宗那一套理论说辞,不停的宣扬,让他们做的一切看起来大义凛然,可他们内在的男盗女娼,我们比谁都要清楚。”

他说到这里,斜睨了岳银瓶一眼。

岳银瓶眸光中亦有丝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