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喜笑颜开,这种好事可不常有,店铺本就小,位置还偏僻,往常来的都是精打细算的穷苦人,哪里有对银子这么不敏感的马大哈?

他却没有怀疑男人的身份,只是觉得这人家中有事,等的急了,反正他有好处可捞,哪管的了对方是谁?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有自己的目标,伙计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多赚钱,并没空,也没心思理会萍水相逢的客人的身份。

另一头,算了一下,分批次购买的吃食暂时够一天用,中年将包着熟食的黄纸搁在蛇皮袋中,不敢在外面晃悠,急急忙忙返回自己在安平坊的老宅中,也可说是据点。

一路上脸色不复之前的木然,看起来忧心忡忡,眼神放空,似是在想什么棘手的事情。

老宅位于安平坊同和街的一条窄巷中,左邻右舍早已经搬走,四周静悄悄,显得人气不足。

从外面看去,老宅大体还维持一个比较鲜明的形态,可以住人,不过墙体已经斑驳,大门上的红漆也在漫长时间的侵蚀下逐渐褪色,底部缺了许多口子,看起来像是漏了缝的门牙。

大门前的一株光秃秃的柳树,此时压满了白色的雪花,远远看去,如一座白色的灯塔,给人一种很强的指向性。

中年心中一松,扫视前后左右,又以精神感知,以他卓绝武道,并没有发现有人跟在身后,甚至四周也是苍白一片,连个鬼影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