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到了安南,可谓丧心病狂,对当地百姓敲骨吸髓,无所不为,最终,大明在安南的统治只延续了二十年,便宣告结束。

侯询一直负责与朝鲜国王议和事宜,见太上皇如此行事,担心大齐会重蹈当年明国经营安南覆辙,见众人都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道:

“陛下,若背坏盟约,残杀俘虏,毁坏平壤,屠戮豪杰,实乃法家术士妄论!而今大军云集朝鲜,已有半年,劳师远征,为兵家所忌,大齐之贼,不止在朝鲜·····”

刘招孙和颜悦色听侯询说下去,几次挥手阻止孙传庭反驳,孙副相脸色铁青,恨恨望向侯询,大学士却是毫不在意,继续滔滔不绝道:

“东藩小国不比天朝,其民表面顺从,其实顽劣,不堪教化,远者隋唐三伐高句丽而不下,劳民伤财,为天下笑;近者忽必烈九征高丽而未取完胜,空耗国力;陛下英明神武,一战而定平安、咸镜两道,武功不在秦皇汉武之下,然马上得国易,马下治国难。若对本地族人逼迫过甚,怕只会适得其反。陛下不知当年安南之事乎?杀俘不祥,若肆意杀戮,横征暴敛,到时激起民变,又要消耗天下兵马征讨,得不偿失。因此,臣以为,对朝鲜国,当以怀柔为主,弹压为辅。给李倧一线生机,给朝鲜人希望,如此,便再没有人会与我大齐死战,可将平安、咸镜道叛逆诱至关内,再行处置,为袁知府报仇雪恨·····”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孙传庭正要反驳,其余众人纷纷附和。

“陛下!此乃腐儒之论,陛下不得偏信·····”

德高望重的金尼阁出来道:“英明睿智的太上皇陛下,臣需要提醒您的是,平壤城中还有三千到五千名上帝的信徒,他们中的很多人对真武神同样具有最虔诚的信仰,臣以为,陛下不应该把这些人送入矿井或者打入地狱,因为他们对帝国具有更大的价值。”

“统战价值?确有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