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忠义带着刘异从中军大帐出来,两人乘坐一辆马车,沿着宾阳门,往关押马进忠李成的府邸走去。

江夏城内如同经过暴雨清洗一般,大街小巷干干净净的,店铺食铺全部关了门,百姓像从楼兰古墓中挖出来的干尸,瘦削憔悴的不成人形。

江夏总兵府门口停着一排排棺材,很多棺材还没刷漆,还是木头的土黄色,虽然天气不热,邢忠义已经能闻到淡淡的尸臭。

“明军自己收敛的?”

刘异捂着鼻子道:“他们哪里管?都是战兵代表带人来搬的,棺材是工坊木匠临时打造的。”

进了总兵衙门,出来一名卫兵迎接训导官,李成、马进忠就关在后院。

几人一起走过大堂,地上狼藉一片,随意丢弃着一地的碎银和古董字画。

镇抚兵、蓑衣卫和民政官正在清点造册,邢忠义无意间瞟见一幅山水画落款是米芾,就被扔在桌子下面。

一名民政官过来低声说了几句,邢忠义诧异道:“你们还没找到藏银吗?”

那民政官点了点头,他眼眶充满血丝,和登城的那些战兵一样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