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宾此言虽疾言厉色,却也无意中泄露出自己的些许心迹,让这手持净瓶,庄严肃穆的天女有了底,微微一笑,虽藏于面纱之下,也可见无匹清丽之仪态,

“原来如此,元先生你以为我等只是夸夸其谈之辈,邀你入教,乃是诓你,然,你可知道,我等师尊,乃是已经跨越宗师界限的当世绝顶之人?

你又是否知道,我普度教勾连南北,畅通东西,信徒之众,洒遍大雍十四州,你家乡之青州,也有我们的人,你元家府上,也有信奉我普度教之人?”

天女语气铿锵,掷地有声,充斥着强大的自信自傲之意,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强硬和强大,绝非装腔作势能有。

元宾本已经有心操纵那房梁顶上的蚁群对下方普度教众人下死手,骤然听的这几句话,心中一动,铿锵壮烈的杀气骤然一折,澎湃激昂的气势也在短时间回落,缓和,却是心中受到影响,态度犹豫起来。

一切只因为对方所言,普度教的教主,是个已经迈入宗师境界的强者,叫他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宗师强者,在当世肯定是不止天下十绝的,然数量也绝不会多,每一个,都有纵横天下,扶持并坐稳一方势力的能耐。

这宗师若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就更为可畏可怖,哪怕北堂皇族也不敢轻易对这等强者有什么不利之处,就怕逼人太甚,反倒让自己陷入尴尬险境当中。

若是宗师强者肯弯下身段,纡尊降贵,行刺客之事,这当世只怕九成九的达官贵人都没法子睡上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