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一瞧才反应过来,我也有这种出尔反尔的时候啊,还真有点想他,好孩子一个!就是这个心眼嘛,我没太挑准。五爷坐起又叹气,最后啧啧了一下,就叫:“章简过来。”

章简额头上的汗珠像是晃得他自己两眼发呆似的,这腿脚颤了两下之后竟几步疾冲就扑通跪下行了大礼,才慢慢起身哆嗦回话:“主子!章简在。”

五爷一瞧,怎么热成这样,他倒也跟着蹭了下自己的鼻头,才问:“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是好透了?”见章简一愣抬头,又赶紧撂眼,五爷竟碎叨:“早就说过你,别带着伤出去奔命,就那点营生让它可劲转转又能怎样,你呀。”

这搭落脑瓜的哥几个听着话音都斜他几眼,干爹这是?

所以五爷就干脆撂话:“难道不明白我的苦心吗?我是有心让你接替大郎的位子啊。外面各行的营生你跟着大郎这两年也算学到精髓了,我看这一个多月了你就干的很好嘛。这一摊交给你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哎您小哥几位没什么意见吧?”

五爷这一席话虽激起千层浪但没谁敢流露出一点,连章简自己都憋住心里一百八十个弯的得逞劲儿只抬眼目视前方。邹盘之就连忙见礼应话:“干爹所言甚是,儿等对于章简的忠心又能干也是钦佩的很呢。”

五爷听来哈哈大笑,人几个也就都敢摇头晃脑的跟着呵呵陪笑了,但五爷却戛然而止,厉声道:“但你这一跪,我还真想起来,苦劳终不能抵过。我问你大郎鲁莽行事那日你因何不拦着他?竟还迟迟不报?连叫你赶去《真吾堂》都要盛老伯先传信令?难道你在葛宅真的不作为到这么后知后觉了吗?”

这种人精,五爷就喜欢多多敲打才更服帖呀。可他竟又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当年是怎么爬扯上位的?那种艰难,你章简不懂。但五爷总是这么无私到,愿意和人分享他的经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