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森还算满意,可心儿动了动手指,竟又笑了下。郎君还说挨戒尺实在是太疼了,哈哈这根本都没什么感觉啊,就是声音还荡在四壁间听着挺吓人的,这个郎君啊小时候一定更难管。所以许先生一瞥又瞧清了,你还敢笑?

于是乎啪啪啪一连好多下落在心儿的小巴掌上,疼得她不仅认了郎君的话,竟还不知哪里生起闷气来,一直恭敬埋着的小脑瓜抬起一瞥,真就惊得许森滑落了指间的戒尺。是啊,咱们的女王者哪这么任人宰割过呀。

噼噼啪啪的酥麻声颤抖着戒尺与书案的黏度时,两人似乎更蒙了。许森愣了半天才想起一巴掌按住尺子不再打颤,余光还是扫视了一圈满堂的黑压压一片,没人敢喘口大气。可心儿收回手来按在胸口,左手却更理所当然地递了《诗经》过去,罚都罚了这回总该讲了吧。

许森瞧着她伸过来的胳膊还是躲了两下,他这个心呢还在颤呢,我今儿是怎么了跟一个女流之辈这么较真!可一撂眼,看到的是《诗经》,真是当头一棒。都说我打你啊,你一个妇道人家敢拿着这个满大街跑,还居然有脸来问我?你中意谁你问谁去呀?真是。

哎?许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那不会是……他忍了下笑意又赶紧清了清嗓子,才说:“《诗经》这么大的篇幅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完的,你还是说说你具体想问哪一篇吧?”

这个心儿可为难了,“我?我还一篇都没读过呢!”

“你还一篇都没读过,不是?那你没读过你怎么想起来问它呀?”许森的美梦碎了一半,脾气也就更坏了一些,但盯着心儿的眼睛却更吃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