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面前除了饭菜,再无其他。

他泛红的双眸扫了一眼那份三杯鸡,“我行医一辈子,救了不少人,还被大家尊称一句神医。可你们不知道啊,我这个神医,连我亲生的老娘都没救回……哪里担得起这句神医啊。”

无比感慨的话语落下,郭老也再一次控制不住,眼泪如决堤洪水,奔涌而下。

餐桌上,周围的声音也陡然沉下去。

安静得只能听到郭老粗重的哽咽声,压抑着沉寂已久的情绪。

他拿着自己的手帕将眼泪抹干,约莫是今天有人倾诉,苦涩的言语也不停地从他嘴里吐出。

“我哪里配当这个神医,我救了那么多人,独独救不活把我拉扯长大的老娘。你们是不知道啊,她离世的时候,只剩三十公斤了。瘦的皮包骨,嘴里还念着要让我吃饭,要好好吃饭,不要因为工作忙就饿着。

她查出病的那天除夕夜,给我送来的吃的,就有我这道家乡菜。她离世之后,我吃过很多,尝遍了我那地方各家餐厅做的三杯鸡,也吃过外地号称正宗的三杯鸡,都不是这个味道。”

哪里是那些餐厅的菜不正宗,只不过和他记忆里的味道不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