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知州为官多年,竟发出这般梦呓,让本官诧异!流贼所至,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为,毁坏村庄、焚毁田亩,逼良为盗贼,即便百姓侥幸逃走,生计无着,无恒产无恒心,最后也只得加入流贼,成为流寇攻城略地的炮灰。流賊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成化年间荆襄流民作乱、永乐年间唐赛儿叛乱,皆是如此。”

“若放弃陕西,百姓委身贼寇,助长贼势,人心尽失,便有潼关武关天险,亦不能守。这些道理,马知州当真不知?”

孙传庭一脸正气,回头望向刘招孙。

“秦地不可不救,若坐视乱贼越过潼关,中原无险可守,到时再四面围堵,所付代价更大。当立即出兵救援,护国公亲率大军,以狮搏兔,扫荡乱贼,斩尽杀绝,如此既能收揽人心,又可威慑宵小,不使周边草莽有不臣之心。”

护国公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孙传庭坐下。

自从上次在赫图阿拉敲打后,孙传庭屠戮百姓的思维有些收敛,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没有从根本上转变过来,动辄赶尽杀绝。

马士英平日和孙传庭没什么过节,不过见他这般当众羞辱自己,顿时怒道:

“出兵?拿什么出兵?怕是纸上谈兵吧?京师眼下还有可战之兵?莫非你要不顾护国公安危,将京城守城人马调去陕西平叛?陕西路途遥远,物资匮乏,咱们与宣府、大同各军势如水火,孙巡按莫不是是想找边军要补给?护国公大病初愈,尔等又要撺掇劳师远征,是觉得护国公身子还能再折腾吗?为一己之私,丧心病狂如此!尔等良心还在?”

周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谢广坤森悌连忙从中打圆场。

东莞仔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