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赦天下?”陈长生道:“这可不像是赵贞的行事风格。”

季兴生说道:“先生想的不错,太祖的确不是一个仁慈的君王,而大赦天下,也是太祖心中的狂傲,那时的大襄世道,我等前朝余孽,几乎是不会有任何机会作浪了,所以这也并非是太祖自负,而是自信。”

“数年牢狱,季某出来过后也无心官场,后远走山野,搭了一座木屋,开了一处农田,过起了悠然自得的生活。”

季兴生舒了口气,说道:“起初以为能过一辈子,但后来就不一样了。”

“隐居山林的确是一件值得向往之事,但真正办到过后,住了些许岁月过后,就会觉得腻了,到底不是无念无绪的木头,心中偶尔也会有些许冲动,想再试试。”

“当年之时我之向往,便是希望能成为刘大人,范师以及少卿那样流芳百世之官员,可还未做到,朝堂便换了主人。”

“这是我之遗憾,始终刻在心里。”

季兴生如今说起这些的时候很是平静。

这就好像是老人言一般,说起从前种种,当初如何如何,回顾一下这一路的辛酸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