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大人一般发放工钱,则所需银两必然甚巨,若循惯例,徒使徭役,不发工钱,然有了大人所开先河在前,徭役民夫又岂能甘愿?

大人,请恕卑职直言,咱应天府掏工钱事小,但事关今后如何征用徭役之事,却事关重大,还望大人慎之又慎,三思而行啊!”

“呵呵,好一个历朝历代以来,徭役已成历代朝廷不可动摇之根本国策,好一个从未听说过给徭役发放工钱之事,

真真是理直气壮,义正言辞,更难得的是,竟还能如此振振有词!”

微微抬起了一丝眼帘,剑眉微挑的吴忧,嘴角泛起了一抹嘲讽之色,继续说道,“征调民夫服役,虽历经千年有余,早已成历朝之根本国策,但,就是不知,历朝历代于无数农户,于万千徭役民夫,问心无愧否?

自古以来,国之税收,近一大半来自农户缴纳赋税,什么人丁税田亩税五禽税割头税打渔税,还有他么什么饮水税剩女税农具税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

就差晒太阳没收税,喘气没收税,喝东南西北风没收税,吃饭放屁没收税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因为打渔税,人家陈友谅好好的一位渔民不当,吃饱了撑的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造反?

搞不好现在还好生生的泛舟江上,白天亨着小调撒网扑鱼,晚上搂着婆娘风流快活,这日子他不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