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是好奇的伸出手,让秋日的艳阳照在自己的手上,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这种不屑是她看这些织娘们,个个不施粉黛,也不涂抹,但是很快她的不屑变成了羡慕,她这辈子大多数时间都活在楼里,大多数活在阴影里,就像是角落里蟑螂和蚊虫一样,谁会管她的死活?

这些织娘们不施粉黛反而能活在阳光下。

刘七娘开始了紧张的忙碌之中,她把从纺线工场里推来的纺好的毛线,放到织机上开始织布,刘七娘会织布,这对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她就没有功夫那么多的情绪了,因为永升号毛呢厂很是忙碌。

活儿赶着活儿,根本没有任何胡思乱想的时间,忙完了就是吃饭,吃完就是继续上工,到了傍晚的时候,看不清楚经纬线了,刘七娘才闲了下来,而后是领了自己的铺盖,因为有宫里的腰牌,这厂里的代办也不敢怠慢,都以为这巧娘子是从宫里发落出来的人。

从宫里发落出来,对于宫里人而言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但是对于地上的人而言,这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轻易怠慢宫里要是问罪下来,那就不是三两句话可以交差了。

最主要的是,刘七娘还拿着宫里的腰牌。

刘七娘陷入了忙碌当中,也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忙碌而充实,她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也挺好,她打算攒够了钱,就去养济院领养一个孩子,她已经不能生育了,老鸨也不知道使了宫寒的法子,反正这辈子是怀不上了,怀不上就不能嫁人了,但是这年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孤儿。

刘七娘在第七天领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钱,一钱银币和十八个铜钱,这就是她七天的报酬,的确和在燕兴楼没法比,可是在官厂里花销也小,几乎没有要买的东西,这钱看起来就很多了。bigétν

燕兴楼里花销很大,那些个客人们看似挥金如土,但是到她们手里,其实就只有个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