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矛盾说论之,族党和朝廷,甚至说是跟陛下争夺威福之权的矛盾,在万历元年,还没有充分激化,在那个时候,臣就在一个岔路口上,人活一世,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能够找补过去的错误,是一件难能可贵之事。”

朱翊钧看着王崇古,这人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乐在全晋会馆答应的好好的,还要了两个胡姬作为自己的外室,这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已经开始同流合污,可李乐真的是光吃不练,该阅视,那是一丝不苟。

王崇古心里怕是要把李乐给恨死了,如果想法能杀人,李乐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王崇古这么些年赚的钱,全都掏出来堵窟窿了,王崇古不恨才怪,但是王崇古不能让李乐出事,李乐一旦出事,王崇古就是第一嫌疑人。

所以王崇古只能什么都不做。

当然,王崇古从矛盾说的角度出发,说李乐的检举让他有了一次后悔的机会等等,不过是读书人的说辞而已。

“复古派、古墓派,他们迂腐、冥顽不灵、固执,陛下,认为他们都是蠢货吗?”王崇古问出了一个问题。

王崇古之所以提到李乐,李乐是隆庆五年进士,如果李乐不是张居正的门生,会如何选择?

“自然不是。”朱翊钧十分肯定的说道,就朱翊钧见到的所有朝臣,他们没有一个愚蠢的,大明读书人将近一千多万,而每三年一次恩科,一科不过三百人,一年平均不过一百人。

朝堂上没有一个人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