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与涂节同乘一辆马车的吴忧,微眯着双眸靠在车壁上,若不是掌心里缓缓转动的两枚金黄色橙子,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而一旁看似同样正在闭目养神的涂节,衣袖里的手指却不停点动,随即,眉头越皱越深,继而缓缓睁开了双眼,张了张嘴好似正准备说些什么,

然而,看了一眼吴忧之后,面有无奈之色的涂节,微微摇了摇头,正准备再次合上双眼,吴忧手中缓缓转动的两枚橙子,却突然顿住,

“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不必扭扭捏捏!”

微微一愣之后,涂节瞬时坐直了身体,拱手抱拳神情肃然道,

“大人,属下粗粗算了一下,应天府下辖八县,若是疏通河道,挖沟修渠,铺路搭桥等一切花销,皆由我应天府衙出银子,只怕力有不逮吧?

再者说,做这些事儿,依照惯例,户部得负责下拨八成所需费用,咱们应天府衙,仅需掏出两成费用即可,

更何况,自商周以来,历经历朝历代,徭役早已成不可动摇之根本国策,从未听说给徭役民夫发放工钱之事,

大人虽一片拳拳爱民之心,然此事太过重大,一旦开了先河,打破以往定制惯例,今后朝廷征调民夫例行徭役之事,工钱发是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