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已然立春,依照朝廷惯例,主政一方者,当劝课事农桑,并教之以廉耻,您看?”

“劝课农桑?教以廉耻?”

微微一愣,斜靠椅背手握溧水县所上呈文书的吴忧,嘴角蓦然泛起一缕嘲讽之色,反问道,

“历朝历代尽都讲究个劝课农桑,教以廉耻,老涂啊,你给说说,从古至今,上至君王,下至大大小小的官员,有几人亲自耕种过土地?又有几人种过桑、养过蚕、织过布?

旁的不说,就拿你我来说,可曾下过地牵过牛扶过犁?”

闻言,脸上泛起一缕红晕的涂节,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大人,属下自幼手握书卷,于农桑之事,只知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余者所知甚少,

即便当年属下曾为一方县令之时,行劝课农桑之举,亦不过是走走过场,完成主政一方的惯例,

所图,不过是保住自个儿的官位,而后尽力往上爬罢了!

大人当面,属下也无须遮掩,属下以为,历代以来,农税及农户皆为历朝之根本,其重要性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