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不许哭闹。”

一群催头被领进白家,去拜见正在晒太阳的老白员外。

“饶命啊!”

双方相见的瞬间,催头们纷纷跪下,哭天抢地请求放自己一条生路。

老白员外也面色悲戚,一副随时要流泪的样子。他让家仆搀扶着,颤颤巍巍站起:“官府要催粮,俺又有甚办法?你们只是平摊逋赋,咱家却要摊和买钱、和籴钱,比你们出的钱粮多百倍千倍。”

一个催头说道:“俺家年年都交了粮赋,便砸锅卖铁,也把田赋交了,哪来的什么欠税?”

老白员外说:“朝廷要收赋税,可不管你这些。俺做主簿的时候,还能帮你们压着。可如今的主簿是祝二,是个招安的反贼,他哪管诸位乡亲的死活?俺家二郎,虽是押司,却也说不上话了。”

催头们顿时哭得更厉害,他们已感到死期将至。

老白员外又说:“你们尽量去催粮,家里钱粮不够的,便让他们来借贷。俺只能尽量帮忙,利息比往年降個两分。三年之内,绝不催还,或许乡亲们能够渡过难关。还有,既让你们办事,就不会让伱们破家。只要事情办得妥帖,俺就给你们兜着。”

软的说完,老白员外语气变硬:“若办不妥,依律要流放充军,你们自己心里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