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能找到一部电台就已经很好了!”从地窖上来的杨程看着有些失望,检查过那部电台还是完好无损的,唐城反倒是劝解起了杨程。“再说那些人不还在咱们手里嘛,能让他们开口的手段多的是,只要他们开了口,有没有密码本都一样。”能找到一部完好的电台,这已经能算是意外之喜了,所以唐城看的很开。

就在唐城带着人在谢宅翻箱倒柜的时候,跟着赵大山等人已经赶到调查队安全屋的庞春来,此刻正背着手在环视眼前这个潮湿、昏暗的房间。“你们这个地方真是不错,我瞧着比我们重庆站的审讯室可强太多了。”庞春来的声音里透着些许阴森的味道,令赵大山只觉着后背一阵阵发冷。

“说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了这里,就别想着能蒙混过去!”庞春来回身看向被固定在木架上的男子,眼眸中闪过一道凶光。充当记录员的赵大山静静的坐在一张有点泛黑的桌子后面,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庞春来和木架上的那个男人。看着木架上已经是血肉模糊的男子,已经见识过太多这种事情的赵大山,此刻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离开谢宅的时候,唐城可是亲代过他,审讯的事情全都交给庞春来和重庆站的人任意施为,调查队的人只是从旁协助。从审讯开始直到此刻,赵大山都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记录员,哪怕庞春来带来的刑讯手刚才把审讯对象打的连续休克过去,赵大山也没有出言阻止过。如果不是坐在桌后的赵大山,时不时有抽烟的动作,庞春来手下的人或许会将赵大山当成是庙里的泥胎佛像。

赵大山选择做一个只带着耳朵和眼睛的旁观者,庞春来对此很满意,就算是在重庆站里,庞春来也对打断自己审讯的人心怀不满。被固定在木架上的男子,在高强度的刑讯手段下,已经连续两次休克过去,即便浑身上下早已经是血迹斑斑,可他还是不肯松口。赵大山一直冷眼看着庞春来等人的审讯过程,眼见着被审讯对象死不开口,而庞春来等人只是一味的加重刑讯程度,赵大山轻咳一声之后,终于开口言道。

“庞长官,要不然咱们先歇一歇?抓回来的人里面还有两个女人,我不想她们也能扛得住刑讯手段!”赵大山说话的时机抓的很好,正好是庞春来也在打退堂鼓的时候,赵大山的建言恰好迎合了庞春来的想法。调查队在安全屋布置的审讯室一共有两间,接纳赵大山建言的庞春来等人马上转战另一间审讯室,这次被固定在木架上的是个女人。

事实证明,女人对刑讯手段的承受力的确稍逊与男性,尤其庞春来带来的两名刑讯手,对刑讯女性对象很有一手。只短短一支烟的功夫,被固定在木架上的女人便熬不住,在嘶声惨叫并嚎啕大哭之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田敏…隶属关东军情报部,日本名字叫小田敏…”田敏交代的这些,令庞春来和赵大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还有关东军的事情?

赵大山是重庆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对于关东军,他知之甚少。可庞春来不一样,再被调来重庆站之前,庞春来一直在北平站工作,对关东军的情况,他可知道不少。可这里是重庆,而关东军一直盘踞在关外,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关联,为什么谢宅的后院里会出现关东军情报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