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了戒指上的红光,江渚伸出左手挡在眼睛前面,长时间适应了黑暗环境的他,此刻有些睁不开眼,黑暗的尽头赫然是一处空旷的大厅,石桌木椅,还有歪歪扭扭的绳索与箱子胡乱地被丢弃在地上,数盏镶嵌在石柱上的油灯依然在工作,照亮了江渚眼前的一切。

“好像是用作冶炼的地方…”江渚随手扔下一柄生锈的铁锤,站起身来,桌面上生锈损毁的武器原胚已然风化严重,地面到处散布着零碎的矿渣与熔炼铁汁洒落留下的痕迹。

与之前的通道不同,或许是有人专门打扫过,脚下的土石地面坚实且沉稳,没有丝毫软泥与苔藓,踩上去格外踏实,只是原本坑坑洼洼的墙壁上都被白色的粉末横竖涂抹了七八只的怪异眼珠。

江渚看着大大小小的眼球,不由暗自捏紧了拳头,通体透白的简单纹路又似乎充斥着令人着迷的眩晕感,即便只是粗糙的壁画,依然令江渚感到心神不宁。

在大厅的角落,歪歪斜斜摆放着几张满是灰尘的床铺,些许碎布和空了的水壶被胡乱丢在上面,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心下虽然奇怪为何这个被废弃许久的冶炼场依旧会有点燃的油灯,但江渚也知道不能在此久留,便轻手轻脚地越过身旁缺了条腿的桌子,对那些破烂的箱子丝毫没有兴趣。

他之前听闻的水声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似乎源头就在不远处的一处石洞内,滴答、滴答,安静的冶炼场内,水声、呼吸声以及江渚发脚步声逐渐合拍,每一下都在江渚紧绷的神经上缓缓拨动,仿佛正在演奏一出精细无比的乐章。

只是下一刻,江渚却停下了脚步。

咕嘟、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