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子看向同仇敌忾的学生们,示意他们先冷静下来。“这事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金恒丰请小乞丐饱餐一顿,又多给了一些铜板,便被带着找到了抛尸之地。“城内有一个乱葬岗,是专门让人挖来用于抛尸的。因着都是孩子,大部分人以为是养不活扔了的,倒也没有引起太多关注。这里有个说法,未成年的孩子养不活不能埋在自家祖坟,只能卷了席子扔在野外。倒是方便了县令行事。”

赵海平小声骂了两句,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这府里每个月都进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怀疑?”

“这就是县令的高明之处了。之前那些采买的童男童女,听说都是从外面卖回来的。也就这两年日子越发难过了,卖孩子的多了起来,县令才毫无顾忌的在当地买人。而城内的人都知道,县令夫人脾气大,动不动就打骂下人,稍有差池就打死了事。县令公子也是个混不吝,听说之前因着小厮不听话,直接当街打杀了。”

赵海平直接黑了脸,语气有些僵硬。“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呵!”金恒丰冷笑一声,回他:“谁管?历来打骂奴仆就不是什么大事。卖身契一签,生死全掌握在主子手里,律法也奈他不得。更何况他爹是县令,这县城里谁敢和他硬碰硬?”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金恒丰平缓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我还打听出一件事。这县令能捐的了官,是因为这人是刑部侍郎张大人的本家,同时他还把自己的亲妹子送给了府尹做妾,这事儿自然就办成了。”

王夫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打探的还挺仔细,连这等隐秘之事也能打探出来。看来这县令与府尹是一丘之貉,就是不知这刑部侍郎是不是也牵涉其中了。如今看来,这事情确实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金恒丰不敢居功。“这事儿想知道倒也不难。那县令官位能坐的稳,全靠着这点关系。听说城中富户和官员都知道这层关系。县令爱显摆,身边熟识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