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姆喘着粗气,呆愣在原地,直到屋外渐渐响起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他才迅速跑到窗户边,将所有遮光的窗帘都拉满,又将地上的胡挑夹子捡起抱在怀中,这才逐渐安心下来。

江渚感受着男人身体的颤抖,不禁冷哼一声,却根本动弹不得。克莱姆渐渐坐到桌子旁,将胡桃夹子放在桌面上,这才提笔蘸了些墨水,用颤抖的笔尖写起日记来。

“她变了…她不是曾经的艾琳。”克莱姆断断续续写完这句话后,又瞥向了靠在一边的胡桃夹子,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

江渚虽不能移动,但视线却刚好能够看清克莱姆的笔迹,虽然文字是倒置的,可并不影响他阅读。

上面大多是些对烦躁心情的抒发,以及对被禁锢的恐惧和怨恨。没错…从克莱姆的记叙来看,艾琳给他向伊凡永远地“请了假”,说是希望克莱姆好好休息,不要离开这间房子半步。

那位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孩,此刻主动担起了一切责任,赚钱、生活、养家,以及照顾克莱姆的起居。

“她一定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什么都做不成的平民。”克莱姆的字迹并不算优美,语法也时常有错误,“毕竟她是贵族啊…”

“以前是,现在应该也快了…以前大家说平民是配不上贵族的,我不相信。”克莱姆曾经写到这儿似乎犹豫了许久,在段落的最后停留了一片不小的墨点。“可我现在知道了,她并不喜欢我…”

“那些爱情不过是一种新奇与冲动,后悔,后悔,后悔……为什么我以前想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