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高启愚发现他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过往的儒学,已经完全不能解释这种极端的现象了,需要使用新的方法论去解释这个问题了。

而恰好,他过去的先生张居正,有一种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方法论,矛盾说。

高启愚还不能思考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催生出了这种礼崩乐坏的事实。

他很快就无法思考了。

因为船起航了,大西洋的颠簸远超高启愚的想象。

风高浪急,所有的船员都在拼命的升帆、降帆、缩帆、调帆,安东尼奥也顾不上老鼠这种东西,汗水、雨水、海水混杂在一起,人就像是被一股巨力抓着脚,来回甩动着,人还在,魂儿已经飞了。

这对高启愚和徐璠等大明人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高启愚还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海航,结果上了这艘船才知道,什么叫做晕船。

他甚至连水都没法喝下,开船十二个时辰之后,他第一次喝水,开船第二十八个时辰,高启愚才第一次开始吃饭,徐璠的情况也差不多,连经验丰富的水手们,都吐得稀里糊涂,情况也就比高启愚好一点。

这种大风大浪的天气之下,最难的是船只的操控,风太强了,连续的强风让这五艘船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的难以控制,信风非常不稳定,船只似乎在前进,也似乎在后退,尤其是在大洋之上,更加不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