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福星本人却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眼下她正在自家铺子里闲坐,檐下放了竹帘,那篾竹是拿金银线编的,带着点不动声色的奢华,陆夭无意识把玩着竹片,脑中则在盘算信王给的那份名单。

上面有几个人着实是出乎意料的,但巧合的是,这几家个个都是非常微妙的官职,如果能收到谢知蕴麾下,必然是有益无害。她想找个由头把名单上的人约出来,又不确定对方会不会赴约,总得有个万无一失的理由才好。

阳光穿过篾竹,均匀地洒在她脸上,孙嬷嬷带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主子出神这一幕,她清清嗓子。

“王妃,您有客。”

陆夭抬眼望去,来人穿一件青缎掐花对襟褙子,戴着海棠滴翠的挽发,在乍暖还寒的早春里,像朵楚楚动人的杜鹃花。

然而落在陆夭眼里,却只剩下心有余悸。

“怎么又是你?”这铺子统共开了两次张,前后主顾都是同一个人,这说出去,像话吗?

五小姐浑然不觉陆夭语气里的嫌弃,她这次倒没有上次那般语出惊人,悄悄过去,牵了陆夭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