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敬,杨善,许彬这些人,的确是从一开始就跟三弟一起筹划着要迎回太上皇,但是无非是各谋其利而已,焦敬始终是宫里孙太后的人。”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三弟的存在固然值得重视,但是却并非不可替代,尤其是经过会昌伯一事之后,孙太后明显对英国公府有所忌惮。”

“我在诏狱之时,三弟头一件事就是嘱咐我,始终要保持清醒,不要被表象蒙蔽,焦敬等人要救三弟是因为这么做对他们有利,一旦损害宫中的利益,那么他们绝对会立刻转头放弃。”

说着,张輗叹了口气,真诚的望着陈懋道:“舜卿兄,只有我们这些世代相交的勋贵府邸,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这话其实说得有些偏颇,但是确是事实。

勋贵之间的联系,虽然也是利益联结,但是因为世代相交,亲近的几家之间,早已经结成了利益共同体。

这中间的关系十分复杂,首先便是最浅显的旧部关系。

英国公府,宁远伯府,定西侯府,阳武侯府,这几家府邸,老一辈都是一同在战场上厮杀的,好几位都是过命的交情。

以此为基础,几家府邸相互结成姻亲,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

再进一步,凭借着如此亲近的关系,各家的嫡系,旁系子弟,被安排进对方执掌的都督府,卫所,边城当中,被相互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