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酒劲儿还没褪去,又或许是陈宴那话太过刺耳,她的脾气也被掀了起来,对陈宴说话也没客气。

嗓音落下,她扫了一眼陈宴那突然苍白的脸,冷笑了一下,这才拎起包踉跄的出门。

直至坐着电梯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店,她开始站在夜色里拦出租车。

仅片刻,身后追来一人,那人跑得很快,待迅速站定在她面前时,也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怎的,他的呼吸都稍稍有些不稳,眼尾在周遭黯淡的光影里,也莫名的显得有些发红。

这会儿,他的脸色仍是有些苍白,只是那双朝她落来的眼里,已经没了任何的戾气,反而是充满了一种难以言道的偏执和脆弱。

周棠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对他这种反应简直是了如指掌。

是了,她差点忘了,陈宴是个偏执狂,阴暗而又倔强,心理完全不正常。你越是巴结他讨好他,他就对你越是忽冷忽热的高冷,让你根本抓不住他,但你越是鄙夷他讨厌他的时候,他又会死皮赖脸的贴上来,就像这会儿,他满面的脆弱与狼狈,仿佛错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她像个无情女一样的抛弃了他。

“陈宴,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周棠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说了这话。

她脑袋是真的昏,也是真的累,她是真想好好的打车回家睡个觉,奈何这会儿却还要被迫和陈宴纠缠,真是糟透了心。

奈何尾音还没完全落下,陈宴竟压着嗓子破天荒的朝她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