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盯着盐池,里面步青瓷还在垂死挣扎,她饶有兴趣,说:“你说一句步微月是个人,我救你上来,怎么样?”

步青瓷汗出如浆,汗水只会凝结更多的盐霜,她如陷流沙沼泽。可是听见夜昙的话,她却冷笑:“你、你休想。”

“有骨气!”夜昙赞叹一声,问:“步微月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么维护她,连命都不要?”

步青瓷的整个真身都被盐粒包裹,水分快速流失,她痛不欲生,却拒不求饶:“我只是个资质平平的小花精,若非师尊看重,早已被雷劈死,被火烧死……师尊待我恩重如山,我得她赐予名姓,绝不背叛。”

夜昙最擅长挑拨离间了,她说:“我若是她,也会收个资质平平的弟子,免得将来篡位夺权,不好收拾。”

“你闭嘴!”步青瓷怒喊,“我受她知遇之恩,便不惜以命相酬!”

夜昙在盐池边站了一阵,直到东丘枢都不耐烦了,她终于说:“你名字里也有一个‘青’字。我一直觉得你配不上这个字,今天倒是觉得……你也没有给这个字丢脸。”

话落,她解下腰间系带,投落盐池。那丝带长,在盐粒中浮浮沉沉。

步青瓷微怔,夜昙说:“今日本公主善心大发,只毁你修为,留你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