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人在世上,只要有一口气,怎能不尽力争一争斗一斗?老夫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今日若不如此,以后怕是看不到燕王澄清寰宇的一日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东窗事发,陛下会不会大怒怪罪,你却不用过多忧心。这回折了郑王,陛下不可能再对燕王动手了,老夫自会一力承担,最多以欺君之罪赐老夫一死罢了,老夫相信燕王的仁义,他必能保全我的子孙。”

见韩熙载默然不语,孙晟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韩侍郎既然不爱听老夫的话,那老夫便点到为止,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今日所为绝对是值得的。

罢了,时间紧迫且不多言,咱们快些启程去诸司衙门召集干吏先做准备,对了,待会儿缉拿罪人的时候,你可别再犹豫不决,切莫辜负殿下的期望”

孙晟轻轻挥挥手,抬软椅的仆役抬着他缓缓而去,韩熙载并未及时跟上,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半晌,低声叹道:“我自然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虽然我韩熙载的本事不一定比你胜过多少,但我的时间可比你多太多。你如此激进对付郑王,就怕结果未必如你所想。”

韩熙载招招手,仆役送来马匹,随后韩熙载翻身上马,挥鞭疾驰随着孙晟的脚步而去

正当孙晟与韩熙载在诸司衙门宣旨时,李源却正在策马回府的路上。

自从午后在南城门外目睹彭师裕与彭清盈的车驾离去后,李源的心里终于安定了一些。想起来才回金陵不过五六日,但城中的暗流涌动已令李源有些心神紧张,接下来自己兴许会面对难以预测的突发情形,而彭氏兄妹俩在此多呆一日,自己便会多一些纷扰和危险,李源实在不想有后顾之忧。

心事重重的李源刚拐过饮虹桥,便远远地瞧见许匡衡与乌木特勤正在李府大门之前原地盘桓,二人身旁似乎还有辆黑顶銮帐的马车,李源心中疑惑,连忙扬鞭加速赶至,结果还未下马,两人便火急火燎地迎上前来。

“大都督,您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