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拱手道:“李徽并无什么才能。碾子山的事,是桓太守用兵有方,才擒获了袁谨,非我之功。我亦不敢贪功。所以,若是去见了桓大司马和郗参军,怕是要令他们失望,也让桓太守难堪。多谢桓太守器重下官,下官感念在心,但却不必了。”

桓序听着这话,缓缓道:“李徽,你这话怕不是出自真心吧。这等机会,谁愿错过?你可不要拿自己的前程来儿戏。你有无才能,要郗参军来定,而不是你自己。”

李徽皱眉道:“桓太守,下官真的不能去。我居巢县新历洪涝,诸事繁杂,下官也抽不开身离开。还请桓太守见谅!”

桓序面色已经有些愠怒了,他没想到李徽居然回绝了他的邀请,而且似乎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这无论是从态度上还是心理上都有些惹人恼怒。自己本以为他会磕头道谢,感激涕零的。

桓序强压心中恼怒,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少年人不知珍惜,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想求见桓大司马,想见到郗参军么?本官之前承诺了为你请功,举荐于你,所以才会如此。你可要三思啊。天下才能之士多如过江之鲫,大多数人,只能碌碌一生,便是没有机遇,你可莫要不珍惜啊。”

李徽拱手道:“多谢桓太守教诲,李徽乃寒门子弟出身,能有今日,已经是感恩朝廷器重,已经很满足了。下官胸无大志,更无飞黄腾达之想。所以,还请桓太守原谅。下官还是觉得自己不去的好。”

一旁的黄玉坤大声道:“李徽,你这是干什么?当真以为自己是天下名士,不可或缺么?还摆什么谱?你以为你是诸葛卧龙?倒要三顾相请?”

李徽拱手道:“黄县令息怒,在下寒门小子,岂敢称名士,何况比作诸葛卧龙?你可真是抬举我了。我是因为没本事,只能当个县令而已。县令其实我也当不好的,差点被叛军抢了粮食,差点被水淹了农田。若是百姓粮食被抢了,房舍农田被淹了,我可要羞愧死了。正因为才能不足,所以才不敢妄想着其他的事。还请不要误会。”

黄玉坤面如紫肝,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李徽这话极具讽刺。百姓粮食被抢,农田房舍被淹,这不正是他合肥县发生的事情么?这小子是当着面讽刺自己呢。偏偏还表现的如此谦逊。